執手 (故事5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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執手
『啪！』清脆的一聲響。鉛筆的筆尖斷掉了。
隨著鉛筆筆尖斷掉的，不只是小朋友的嘗試；更是小朋友的等候與焦急。
「這一隻筆給你，再試試?」
我來了精神，想看看這個流程的關鍵在甚麼地方。

『啪！』清脆的一聲再響。筆尖斷掉了。
「再一隻筆給你，這一次，手指頭輕輕的試試?」
我看出，關鍵在手指頭太用力。

『啪！』清脆的一聲複響。筆尖斷了。
「先放下筆，這一次，握住我的手指頭試試?」
我看出，關鍵在:心還不能控制手指頭用力。
「這一次，抓住我的手指頭，把我的手指頭當筆，在書上畫圈圈。輕輕的試試?」

『擦！』厚重的一聲悶響。指尖......傳來壓力感。
在片刻間，我一度懷疑，我是不是打羽球殺球了；或是打排球上網扣球?

「很棒喔！我們再來一次。這一次輕輕的?」
我盡量使語氣輕如棉花；我可不想再殺球了。

「真好！控制自己的手指頭。輕輕的?」
我努力使語氣柔如水；我可不想再扣球了。

然後，我感覺手指頭就像一支筆。被握著。
不再有殺球、扣球的質感。

「好了，這一隻筆給你，這一次，手指頭輕輕的試試?」
「就像剛剛手指頭輕輕的，試試?」
我看出，關鍵在手指頭太用力。

『啪！』清脆一聲。筆尖斷。
不同的是，這次練習本的紙上，已經劃了三個圈圈。
不再是一個圈圈也沒有了。

「很棒喔！我們再來一隻筆。這一次輕輕的?」

夜裡，再也沒有『啪！』聲。
練習本紙上的圈圈，卻是越來越多。

心若能控制手指頭用力。
他就能在自己的生命中，畫出更多的圈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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